&esp;&esp;荆榕说:“咬吧。”
&esp;&esp;用刀会割伤手,他养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而危险的人,不在意付出什么代价。
&esp;&esp;荆榕随后感到脖子一阵刺痛。
&esp;&esp;玦不出声地、狠狠地咬在他颈间,尽管他还在不断地颤抖,而且颤抖得越来越剧烈。
&esp;&esp;空气因为精神力的波动变得焦灼。
&esp;&esp;626突然冒出来:“对不起,无意打扰你们,但是他的精神力正在剧烈波动!他现在像个随时会失控的核弹!请万分小心!!”
&esp;&esp;荆榕说:“知道了。”
&esp;&esp;但他没有动,他任由玦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脖颈。
&esp;&esp;直到血涌出来。
&esp;&esp;尝到血的腥气,玦缓缓吐出一口气,眼底的迷惘淡去几分,又探头舔掉荆榕落出来的血。
&esp;&esp;荆榕在这个过程里完全放松,甚至指尖仍然在似有似无地抚摸他光裸的脊背。
&esp;&esp;他听见玦说:“哥哥,活着很痛苦。”
&esp;&esp;荆榕凝视着他:“是的,活着是很痛苦的。哭一哭吧。”
&esp;&esp;玦哭不出来,他习惯了冷静地对待自己的一切,包括情绪和痛苦,因为sss级代表了很多人的希望。包括他自己的。
&esp;&esp;后来那些人都死了,离散。
&esp;&esp;玦全身脱力,被荆榕按按倒在枕边,呼吸随着荆榕的动作抬起或停滞。
&esp;&esp;荆榕的神情很镇静,但他的动作完全操控着玦,等玦再也受不了时,他将他轻轻抱住,看着那双蓝色的眼底终于落出一滴泪水。
&esp;&esp;玦很快恢复了平静。
&esp;&esp;他躺在荆榕身边,和他吸着同一支烟。
&esp;&esp;“我也曾经想过,我是sss级,我可以杀了所有的奥尔克军人。”
&esp;&esp;荆榕安静听着。
&esp;&esp;“后来我发现,这样只是引发更极端和残忍的战争,奥尔克帝国针对我们的精神力,做出越来越多的高危武器。死的人越来越多。”
&esp;&esp;“我不是一个优秀的首领,我在帝国待过很久,可是呆得越久,我就知道这不是我们能打赢的战争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们国破家亡,奥尔克人穷兵黩武,只有仇恨在滋长。”
&esp;&esp;“我也说服自己放下仇恨,但有时候……”
&esp;&esp;玦说到这里,开始猛烈地咳嗽。
&esp;&esp;荆榕把他指尖的烟拿走,接话说:“有时候也放不下。”
&esp;&esp;荆榕的声音安抚着空气中每一寸躁动的精神力:“你是一个很好,很有远见的首领,因为你,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的痛苦都不至于被埋没。流火之岛人民性格刚烈,再打下去就打绝了。”
&esp;&esp;他参加过很多场战争,在遥远的记忆中,他也曾彻夜不休,战斗到自己每一寸骨骼都化成灰烬。
&esp;&esp;但他也只记得这些了。哪一场战争,和谁一起打的,全数忘记。
&esp;&esp;玦并不需要其他道理,他只是积攒着长久的痛苦,而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人可以安抚他的痛苦。
&esp;&esp;一支烟燃尽,玦哑着声音说:“哥哥。”
&esp;&esp;“你恨过什么人吗?”
&esp;&esp;荆榕摇摇头:“没有。”
&esp;&esp;他自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的性格,和他的重度脸盲一起从未改变。
&esp;&esp;他静静地看着眼前人的眼睫,那静谧如冰原深空一样的湛蓝,他感到自己的喜欢和兴奋如同在雪原上一样勃发。
&esp;&esp;他听见叫他这个世界的名字,声音冷静又自然。
&esp;&esp;“玦,我恨你所恨。”
&esp;&esp;
&esp;&esp;楼下传来剧烈的吵闹声时,玦正把荆榕压在床头,疯狂地亲吻。
&esp;&esp;荆榕十分顺从且舒服地躺在他身下,指尖都是放松的。
&esp;&esp;玦听见声音,说:“我们该下楼看看了。”
&esp;&esp;但他人没动,仍然看着荆榕。
&esp;&esp;面前黑发黑眸的青年仿佛有一种诱惑到极致的魔力,给他有生以来的极乐和宽慰,他从未遇到过。
&esp;&esp;如果世界上有神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