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易璃音杀谢莘是怕他是李惟的人,怕他对郡主不利。
&esp;&esp;几番追杀他,自然也是因为陆首辅这些年对豫北和沈将军的“欲加之罪”,这些陆敬祯在此之前都能理解。
&esp;&esp;所以那日一上马车他干脆没解释陆首辅和沈将军之间的诸多事宜,他张口就告诉她他是祝忱,试图用最简短的话解释清楚误会,受过豫北大恩的祝家遗孤不会害沈将军。
&esp;&esp;他以为误会解开就好了。
&esp;&esp;可易璃音还是对他动了手。
&esp;&esp;易璃音她到底为什么?
&esp;&esp;东烟缄默半晌,突然道:“她是太后的人?”
&esp;&esp;“不可能。”辛衣舒果断否认,“当时我出城后越想越不对劲,折回来时正好见你们打开城门,我亲眼看见金吾卫抽刀往她身上砍,要不是你师弟及时把她拉过去,她必死无疑。”
&esp;&esp;东烟气道:“师弟就不该救她!”
&esp;&esp;“你现在说这些气话做什么?”辛衣舒叹息,“大人醒了,先喂他吃药。”
&esp;&esp;他昏迷这几日药喂得艰难,眼下他们正藏身避难,熬药不方便,辛衣舒全给配的药丸,喂得不慎便要咳嗽,他的伤在心口处,一咳伤口就裂开,把东烟急哭好几回。
&esp;&esp;东烟终于闭上嘴,小心将人扶起来。
&esp;&esp;辛衣舒到处一粒药塞到他嘴里,倒了水喂给他:“怕你不好吞咽,特意将药丸配小了些,需多服两粒。”
&esp;&esp;陆敬祯点头。
&esp;&esp;辛衣舒又道:“大人外伤好养,但这一刀伤及心脉,需万分小心才是。”
&esp;&esp;他咽下药丸:“我们……”话语微顿,他蹙眉缓了缓。
&esp;&esp;辛衣舒知道他要问什么,抢先回答:“你不必着急,安心养着,暂时不会有人在搜捕我们。脱身后我给他们准备了个假的陆首辅,他们信以为真,眼下正高高兴兴把你的尸首挂在城墙上示众呢。”
&esp;&esp;东烟接话道:“舒姑娘没用那种人皮面具,用的是他们苗疆的秘术换的脸,上手都摸不出来,公子安心。”
&esp;&esp;辛衣舒又喂一粒药到他嘴里,见他环顾四周看了两眼。
&esp;&esp;“这里是皇城司一处放杂物的地窖。”辛衣舒道。
&esp;&esp;怪不得这里这么黑,原来是在地下。
&esp;&esp;所以,追杀他们的人此刻就在他们头顶上驻扎着?
&esp;&esp;陆敬祯整个人顿时警醒了些。
&esp;&esp;辛衣舒又道:“躲在这里也算是大隐隐于市了,太后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躲在这里。对了,当日我们能从城门口脱身全靠有人相助,你一定想不到那人是谁。”
&esp;&esp;正说着,上面传来一阵脚步声,接着地窖的门被人打开,阳光瞬间照亮地窖。
&esp;&esp;一人顺着梯子下来,又顺手关上门。
&esp;&esp;不多时,那人从黑暗中步出,他身着皇城守卫指挥使的服饰。
&esp;&esp;借着烛火微弱的光,陆敬祯看清了来人。
&esp;&esp;一年前这人还是凉州城门守将,陆敬祯倒是不知道他被调任来郢京了。
&esp;&esp;“大人醒了?”钱枫大步上前。
&esp;&esp;陆敬祯无力说话,只能轻弱应了声。
&esp;&esp;钱枫松了口气,沉着脸道:“宫里所有人都说大人行刺陛下,这话老子半个字都不会信!大人若有此不臣之心,当初在太原何必查肃王府谋反之事?左不过就是一些欲加之罪罢了!可恨的是,这才过去多久,郢京那些大人们是都忘了大人从前之功吗!”
&esp;&esp;那些人自然没忘,他们只是把宗亲和世家利益摆在了最前而已。
&esp;&esp;连姓李的人都能被放弃,何况他一个出身寒门的首辅。
&esp;&esp;他蹙眉一咳,半咽下的药丸又咳了出来。
&esp;&esp;东烟怕他又咳血,吓得不敢再喂。
&esp;&esp;辛衣舒沉着脸托着他的后颈把药丸往他嘴里塞,一面小心顺着他的背:“大人专心吃药,这天且塌不下来。”
&esp;&esp;十五年前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人去死,她能做的只是报仇,但如今不一样了,她救下了陆敬祯,一切还没有结束!
&esp;&esp;“大人不必忧虑,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