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下知错，主子别气。”

&esp;&esp;宋璟言一口气堵在胸口，不上不下的，缓了好一会儿，才将那口气顺下去，他无法责怪言秋，言秋从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暗影楼中，阶级观念刻入了骨子里。

&esp;&esp;明明如此冷冽乖戾的人，面对自己时永远低眉顺眼，乖的不能再乖。

&esp;&esp;就像此刻，眉眼低垂，脸颊脏污，衣袍染血，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，像是被人遗弃的大狗。

&esp;&esp;宋璟言忽然就心软的厉害，伸手用力的戳了一下他的额头，“滚去洗澡，臭死了。”

&esp;&esp;言秋垂着眼没有动，他有些不理解，刑罚过后，还会脏污，何必费事再洗一遍，可他不敢再询问，乖顺的点头应道。

&esp;&esp;“是。”

&esp;&esp;起身后试探的抬了下手，缓慢的将手伸过去，拿过宋璟言已经喝了一半的茶杯，指腹擦过他的手背，入手不再冰凉，稍稍安心了些。

&esp;&esp;言秋将杯子放回桌子上，才进了汤池，汤池是引了温泉水过来，终年温热，不用担心会凉。

&esp;&esp;他将自己沉在水下，温热的水漫过胸膛，没过下巴，淹没了鼻子，眼神空茫，心里很乱，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宋璟言才能不生气。

&esp;&esp;明明认错认罚，可宋璟言似乎更生气了。

&esp;&esp;茫然中整个人无意识的沉在了水底，窒息感传来时才陡然一惊，连忙从水中站起身来，然后心虚的向里间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