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也讲过身体第一。
严自得又指坐在教室另一角的严自乐:“找严自乐。”
但话说出来就后悔,最近严自乐累成狗,脸色比天气预报的雷雨还黑,严自得觉得自己没必要再报复他,偶尔还是得扮演一下兄弟情深。
“算了,别去。”
安有问:“为什么?”
严自得说:“他最近给我妈打工呢,累得很。”
而且心情也看着不好,严自得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跟他好好说话。
安有又问:“这么累呀,那有钱吗?”
严自得耸耸肩:“谁知道呢。”
所以到后来,他直接跟应川换了位子,要朋友来两肋插刀。
安有:“你好,我找严自得。”
应川嘿嘿嘿。
安有开始不高兴了,“你好,严自得,出来。”
应川摸摸脑袋,再戳戳严自得。
安有鼓着脸:“严自得,不要再睡觉了,今天和我出去玩好不好?”
严自得终于抬起脸,他很不耐烦:“不好。”
安有深谙严自得学,不好就是好,他开心了,拍拍手:“好噢,等下我们去打耳洞!”
严自得算是知道,安有实在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人。前脚说带他去扮酷,后脚到了店门前又开始纠结。
他揪着严自得衣摆站门口徘徊。
“打了看起来真的要被爸爸骂。”安有嘀咕,“其实我真的是一个乖小孩。”
严自得环起双手:“嗯嗯啊啊,杀马特类型的乖小孩。”
安有瞪他。严自得再接再厉:“还爱翘课,尤其还带我们这种坏学生玩。”
安有好无语:“那些作业我都做完了好不好。”
他逃课都得有理有据。再说了,他也不是无缘无故就乱跑,他选择的每一个地方都颇有讲究。
好比这家店,就能给安朔发定位告诉他爸爸我要开始变坏了,请快点来制止我吧!
但最后安有没有拨出这通电话,原因无他,他根本就不敢进去要人下手来打,他总觉得幻痛。
严自得受不了他这磨磨唧唧性格,拽着他衣领进去。
“打,必须打。”严自得说,他找好椅子坐下,摇来一个店员拿好工具,坏心眼地将工具塞去安有手里,“而且你来给我打。”
安有紧张兮兮,只差绕着严自得转圈。
“来都来了,你不打就我打。小无,站好。”
安有于是筷子一样地站定,严自得没忍住笑了一下,说安有你能不能别那么像根木头?
“什么呀。”安有嘟囔,这下倒是很有脾气了,抬起手作势就要给严自得耳朵来上重重一击。
旁边店员姐姐贴心提醒:“要轻一点哦。”
安有扭头对她甜甜笑:“谢谢姐姐。”
再转回来他面庞一下就变,像灰姑娘的恶毒后妈,摆弄出阴恻恻的表情。严自得面无表情:“正常点。”
“噢。”安有撇嘴,正常就正常呗,谁不会正常一样。
这回他下定了决心,先伸手抬起严自得下巴,叫他摆好姿势,接着又将手转向他的耳朵,凑得很近,睁着眼睛找位置,是很仔细去摸他耳垂,小小声:“这里吗?”
气息温温的,毛毛的,弄得严自得以为屋顶是不是漏了一场毛毛雨,怎么让他浑身都发麻。他往后躲了一下。
安有皱起眉毛:“你干嘛。”
严自得如实回答:“很痒。”
安有问:“哪里痒?”
严自得这下却说不出口,他想说全身,但打耳洞怎么会牵扯到全身上。说多错多,他选择闭嘴,顺带再闭上眼睛,决定不看安有。

